”
如同王元这般触动的,还有很多人。
可历俊等酷吏,以及部分利益与女帝绑定,就等着拿着军功回去飞黄腾达的士兵不为所动。
他们不懂那群人在做什么,他们也不想听这阉狗讲话。
他们生长在武周,受惠于女帝,根本不懂所谓大唐,更是没听说过什么李唐正统,那不都是余孽败类?
“阉狗,竟敢在此妖言惑众!”
历俊怒斥,同时狠狠地挥下手中代表着放箭的红色旗帜。
只有部分人注意到了。
熙熙攘攘的箭,如同稚童投掷到水里的石子,只闻其声不见其踪。
盾队与后续的步兵往前走着,一步、一步,他们的步子不大,却整齐划一。
鳞甲飒飒的声音,每一步都像是压在历俊与忠于武周士兵的心上,让他们心颤、自脚底发寒。
他们凭什么如此闲庭信步?
这可是战场啊!
为什么能走得如履平地,好似刀枪剑戟不可伤其分毫。
他们,还是人吗?!
作为使者,宣读诏书的王富贵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历俊已经决定不顾礼仪,准备将来使一并斩于战场之中。
他依旧在完成着自己的任务。
“彼武氏篡改史牒,毁太宗盛世基业,弃边关千里,戮忠良于朝堂,致百姓流离饿殍盈野。
去岁长安飞雪,冻骨填壑。可皇子李唯殿下治下,老幼安然。”
听到这些话,很多人都不自觉的松开了手中紧握着的刀柄与长枪。
哐啷啷的声响,就像是人脑中碎掉的弦,与崩坏的道心。
察觉到不妙的历俊厉声吼道,
“发矢!发矢!!”
“吹号角!左右翼骑兵冲锋!”
“违军令者,斩立决!”
饶是如此,骑兵冲锋的号角声也没有响起,而跟随指令冲锋的人不足百人。
马蹄声,嘶吼声,甚至盖不过由王富贵、身后同样识字士兵一同大声朗诵的最后一段诏书。
“诸君试思!酷吏刀锋所指,非我手足耶?何不弃暗投明,共扶李唐社稷,复我贞观荣光!”
这一刻,历俊与一众酷吏慌了。
蛊惑人心不可怕,可怕的是,这所谓的蛊惑,字字珠玑、句句属实。
哪怕历俊不回头,单看着前面弓手扔掉弓弩,跪在地上两手无力下垂,看着黑茫茫的天时,他心中便咯噔一声,知道是坏了事。
他仓皇拔刀,意欲以性命逼迫这群被蛊惑的臭鱼烂虾冲锋陷阵。
可也正是这时。
一支箭矢精准的命中历俊胯下马匹。
霎时,战马因为剧痛受惊,陡然失控狂奔,紧接着口吐白沫猛然倒地,将没有分毫准备的历俊摔在地上。
开什么玩笑,他们的弓手在原地一动未动!
哪里来的箭?!
又怎会有如此之大的威力?
淬毒?
倒地不起的历俊,霎时就被福至心灵的士兵按住,以膝盖压住脊背,缚住双手与头动弹不得。
惊马倒地的酷吏,自历俊开始,无独有偶。
有些快速翻身下马的,却难逃一箭射中胸口、眉心,倒地抽搐。
盾兵已经推进到了伪周军队中,而其中放弃抵抗的士兵里,也有隐藏在其中意欲偷袭的孽障。
只可惜,无论是挥刀也好、提枪前刺也好,他们均被藏盾牌后更利的枪一击毙命。
这是装备的碾压的清缴。
也是一场毋庸置疑的因民心所向而致的不战而胜。
¥¥
历俊被束缚着手脚,与一众酷吏、意图刺杀大唐士兵的伪军关押在囚车中,被送回了大唐新都。
这一路,见识到了新都沿途的富饶,见识到了安居乐业,这一群意图寻死的士兵,才理解了内侍王富贵所说的话。
亡羊补牢,犹未迟也。
他们还有能做的事。
很多,很多。
他们有力气,能搬东西,能御马、骑牛、驾车。
能提得起铁器,能帮忙耕种。
能提得动水桶,能从水渠中提水。
最次,他们也能提刀冲锋,做敢死冲锋的士卒,为自己过去所犯下的诸多恶业赎罪。
新都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,城墙已经高高竖立。
如此之高的城墙又巍峨的城墙他们毕生仅见,最上面甚至闪烁着神圣的光辉,仰着头看它,仿佛是在仰望着天宫。
内外两道城门,他们本能的想,该用何等神兵才能攻破天宫的大门?
岂是人力可为之?
果然!这才该是大唐,这才该是天府之国、万邦之主的都城该有的模样。
城墙上有着浮雕,栩栩如生,捕捉着天上降下的七彩祥云。
事儿有仙鹤伫立在城楼的浮雕之上,若说这不是天宫,
第56章 何不弃暗投明,共扶李唐社稷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